就是舍不得打他才打的侍从,听他还敢求饶,火更盛,咬牙,“你也跑不了挨打。”
“张喜和。”钟月道,“去拿竹板来。”
竹板跟廷杖不一样,廷杖又厚又大,能打死人,多用来责打下人,竹板却很轻薄,虽然打人也疼,但只是皮外伤。
钟月不愿意让下人打尹泽,掂了掂竹板,等院里侍奴们挨完打谢了恩,才喊张喜和守好门窗。
“躲远些。”钟月撇了张喜和一样,张喜和把腰弓的更深,转头把附近的人全撵走,连树上的鸟雀都拿杆子挥走了,自己守在舒千宫门口不敢大意。
“去了小衣,在榻上趴着。”钟月握住竹板,看向尹泽。
尹泽知道今天跑不了这顿打,不敢让钟月更生气,乖乖照做。
钟月常年习武,手劲大,已经尽量收着力度。
尹泽皮肤白皙,年轻娇嫩,保养得好,刚挨一下就红了,眼泪叭叭的掉。
钟月“啪啪啪”抽了他二十下,不叫起,沉声问,“知道错了吗?”
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。”尹泽哭的一抽一抽的,“知道错了。”
“错哪了?”钟月问。
“不该,不该手伤了还继续练字。”尹泽一边擦眼泪一边回答。
“太医怎么说的?”钟月训他,“是不是说了手腕劳损要注意休息。”
“朕让你学习,让你练字,是叫你明是非,有内涵。有没有让你一刻不停,马上成才?”
“没有。”尹泽答道。
“朕又不是让你去考学做官,你闲暇之余,每日写两笔,有进步朕就很高兴了。”
“你把自己搞成这样,你疼,朕也心疼。”
“若不是朕今日发现了,你是不是还要继续,非要闹到严重起来,笔握不住,帕子不敢拧,就高兴了?”
尹泽连连摇头,转头看钟月,泪眼婆娑,“陛下,侍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看陛下先宠了牧文墨,又幸了燕嘉木,一连几天,好像把他抛到脑后了,他心里忍不住酸苦。
他想让陛下对他刮目相看,想让陛下因为他勤勉刻苦而疼他,加上练字时确实能静心,他便一心是扑在了上头。
石可佳提醒他不要借病乞怜,他没听进去,还想着,若真因此病了,引得陛下来看他也是好事。
金谷三番五次劝他,他也不理,连累金谷挨罚,整个舒千宫侍从全挨罚。
自己也挨了打。
钟月看他面露悔意才点头,没叫侍从,翻出伤药给尹泽涂药,放缓语气,“疼不疼?”
“疼。”尹泽听她语气温柔,又没忍住开始掉眼泪。
“还敢有下次吗?”
尹泽死命摇头。
“还有下次,朕加倍抽你。”钟月说的凶,脸上却没了怒意,她给尹泽涂好药,叫他乖乖晾着等药干,往前些坐到他面前,“手拿给朕瞧瞧。”
尹泽把右手递给她。
钟月看到他右手腕还包着纱布,又气,用了两分力轻捏。
“好疼。”尹泽嘶嘶叫着要把手收回来。
钟月哼了一声,放轻力度给他揉,“手腕上的药什么时候涂的?”
“两个时辰前。”尹泽把头蹭到钟月大腿上,见她不反对,又把脸埋到她的小腹间,呜呜哼唧着,“好疼好酸。”
“疼就对了。”钟月道,“你这手起码要养一个月,一个月内不许碰笔,往后学习练字每日不许超过一个时辰。”
尹泽乖乖点头。
“还有你。”钟月也没放过躲起来的太初,把他提溜起来,在脑子里骂他,“叫你看着他学习,是这么学的?”
“我错了。”尹泽都挨打了,太初完全不敢顶嘴,苦着脸认错。
他最近确实有些忽略尹泽,上完课就跑了,心思多半在牧文墨和燕嘉木和新的侍郎处。
“你是系统,又会分身,管多少人都管的过来,如今不过三个人,你就这般松懈,不想干了?”钟月放他回去,“扣你三次绩效。”
太初自知有错,老实认了。
钟月揍了尹泽,看他又可怜又乖巧,陪他在屋里待了好一会,还拿糕点给他吃。
“尚食局做的?”钟月也尝了一口,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错,香气出众,不是很甜腻。
“舒应侍送来的。”尹泽顿了顿,才答道。
舒应侍。钟月印象不是很深,没想到对方厨艺还行。
又坐了一会,钟月站起来要走,“好了,朕还有公务要处理,泽郎好好养伤。”
“陛下。”尹泽不舍得她走,拽住她的衣摆,支支吾吾半天,问,“陛下不在侍这里留宿吗?”
钟月被他逗笑了,撇了一眼他的伤处,“伤都没好就想着侍寝?”
尹泽忍住疼,眼睛亮起来,“伤好了,不疼了,侍可以侍寝了。”
“不疼了?”钟月挑眉,顺手抄起落在一旁的竹板,“那看来是朕打轻了。”
“不不不不不不,还疼还疼。”尹泽吓得连滚带爬要往塌里躲,见钟月只是吓他,朝她讨好一笑,“陛下不打侍了,好不好?”
钟月扔开竹板,“伤没好之前不许侍寝。”
尹泽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