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终食恶果;言者福泽加身,天道昭彰。
原是他想岔了。何必让阿槿迁就世俗?该让这世俗学会闭嘴。说话间,一行人已抵达镇中心的广场。广场上人头攒动,男女老少皆身着色彩斑斓的民族服饰,热闹非凡。
昨夜温雪慌不择路逃至此处时,这里还摆满了祭祀用的器具,阴森诡谲。如今那些物件早已撤下,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木质长桌,桌上摆满佳肴,却不见一张凳子。人们手捧瓷碗,在长桌间穿梭往来,谈笑风生。节目组不便在此召集嘉宾统一行动,好在每人身上都别了麦克风,现场也提前布置了摄像头。导演站在入口处,身旁是几名戴口罩的工作人员,正分发碗筷。
“各位嘉宾来领餐具,随后自行参加流水席。"导演高声宣布。原本走在最前面的沈灼和林弦音,不知何时凑到了子桑棣身旁。沈灼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问:“哥,这里有情况吗?”子桑棣一时语塞,心想自己或许真是年纪大了,竞跟不上这年轻人的脑回路。“你指什么?"他反问。
“就是那个啊……“沈灼挤眉弄眼,活像个接头的地下党,可他夸张的表情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。
子桑棣嘴角一抽:“蛇妖这两个字烫嘴吗?”沈灼瞪大眼睛,险些伸手去捂他的嘴:“哥,慎言!咱们可是在公共场合。”
子桑棣无言以对。
在祭祀现场避讳迷信,在科学场合大谈玄学,人类的逻辑当真清奇。见子桑棣不搭理自己,沈灼很快转移了注意力,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扫视,试图找出可疑目标,还不忘向子桑棣寻求认同:“哥,那蛇妖是不是藏在这儿?"他这副模样,活脱脱是悬疑片看多了的后遗症,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正窥伺着他们。
子桑棣暗自摇头。沈灼的猜测并非全无道理,但他对一方大妖的实力显然缺乏基本认知。
妖王境以上的大妖,对自己的领地拥有绝对掌控权,犹如富豪坐拥庄园,领地内的小妖十之八九皆听其号令。这片土地上的妖怪,大多唯白柳马首是瞻。即便有更强大的妖物踏入此地,只要白柳尚未失势,它们也不会轻易倒戈,即使在以实力为尊的妖界,墙头草向来为人不齿。因此,白柳若想探听他们的动向,可谓易如反掌。这里的每一只小妖都可能是他的眼线。正因如此,子桑棣和子桑槿才未过多关注周遭。毕竟,贸然拆人监控、殴打员工的行为,与强盗何异?换位思考,若有人无故对H市的小妖出手,他也会觉得颜面尽失。更何况,白柳虽动机不明,却未显露敌意,这才是他们按兵不动的根本原因。倒是沈灼,一个局外人,为何如此有参与感?“那蛇妖盯上的又不是你,你怎么比宋昼还激动?"子桑棣挑眉问道。“妖怪!那可是活生生的妖怪!“沈灼激动得手舞足蹈,恨不得抓住子桑棣的肩膀摇晃,“我这辈子头一次离妖怪这么近!”想到对方常年居住在H市,子桑棣意味深长地说了句:“那可不一定。”“什么?“沈灼一时没反应过来,等明白话中含义后,声音都开始发颤,“哥、哥你的意思是……我身边就有妖怪?”虽然本意并非如此,但这话倒也不算错。子桑棣不置可否地"嗯”了一声,没想到沈灼反而更兴奋了。
“快告诉我是谁!“沈灼双眼放光,一副要当场掘地三尺的架势。见子桑棣不理会,他锲而不舍地围着他打转,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来。这场景让子桑棣恍然想起当年带娃的日子,那几个小崽子也是这样整天给父母上强度,父爱值随着孩子们的闹腾程度每小时波动八百回。可爱是真可爱,烦也是真烦。
“你真想知道?"子桑棣终于松口。
沈灼点头如捣蒜,满心期待能听到某个名字。却见子桑棣故作高深地压低声音:“我只能透露是狐妖,剩下的你自己猜吧。”“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!“沈灼抓耳挠腮,“好歹给点提示啊,这跟让我在森林里找树有什么区别?”
全程旁听的林弦音忍不住笑出声,悄悄对子桑槿咬耳朵:“你家这位真像被孩子闹烦了的老父亲,随便扔个玩具转移注意力。”其实沈灼年纪也不小了,但或许因为长期沉浸在音乐世界里,他对万事万物都保持着孩童般的天真。普通人听到妖怪多半会又怕又好奇,而沈灼简直像发现了新大陆。林弦音怀疑他接下来几个月都会沉迷在《山海经》和志怪小说里。“不过小槿,"林弦音突然压低声音,“真的有狐妖吗?”得到肯定答复后,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:“是不是都特别漂亮?”“这个嘛…”子桑槿想起最近追的电视剧。评论区都在夸主角颜值逆天,可她怎么看都觉得男主单薄得像纸片人,女主眼神浑浊含胸驼背,差点怀疑自己看错了剧。直到看到评论区用审美主观反驶一些说主角丑时才释然,大概时代变了,审美也跟着变了吧。“能修炼成精的,样貌总不会太差。"她解释道,“修行本就是洗经伐髓的过程,会自然涤除体内杂质。况且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若天生有严重缺陷,根本不可能踏上修行路。”
林弦音若有所思:“所以那狐妖可能长相普通?该不会是藏狐成精吧?"说着迅速翻出几张藏狐照片一-方正的国字脸,短小的四肢,配上那副看透世事的睿智眼神,确实与传统印象中妩媚的狐狸相去甚远。子桑槿盯着手机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