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澄林祖之名色变,家中有孩童者皆求神拜符保安,夜中更是捂紧儿口,生怕哭啼惹起澄林祖注意。那段时间,街巷异常寂静,每家每户无出夜哭郎。”

“终于到两人再次斗法,是夜雷鸣闪电,鬼哭狼嚎,众人紧闭门窗,噤若寒蝉,无人敢心奇耳语。那晚的斗法结局谁也不知,之后有人见老蚂蚁婆面庞垂垂老矣,肚穿肠露,破了法相,没多久便归西。但澄林祖活了下来,她的传闻也就流传了下去……”

真是跌宕起伏的故事,闫禀玉替澄林祖可惜的同时,也害怕老蚂蚁婆的毒狠,特别是刚经历了七十二泾的惊险,她情绪还未真正平静。

为鬼能察细微变化,卢行歧感知到闫禀玉的‘气味’,澄林祖故事结尾的话锋顺其自然地一转:“澄林祖喜食柚子,恰好我卢府宅中也有一颗百年柚树,我儿时和二弟同馨常去攀爬,折枝落果,以此为趣。树木百年初具灵识,夜晚入我梦中恫吓我,次日我便携同馨去报复,折损枝条,使弹弓砸落果子,顽皮更甚。”

闫禀玉的情绪被卢行歧的少时趣事安抚了些,她听了后,不由发表句:“没想到你平日这么端,也是个熊孩子呀。”

卢行歧不知‘端’是何意,只闻闫禀玉语态轻松。既然如此,他接着道:“也是实在无策,树灵再次入梦,不过这次入的是我阿爹的梦。梦中祂痛哭流涕,斥责两小儿恶行,阿爹敬天地奉神灵,更不忍树灵百年修行艰辛,醒来后便叫仆人将我和同馨带去柚树下。折损的柚树枝条已被拾起摞在一旁,整整齐齐,像是方便与人拿取。我心下暗道不妙,给同馨使眼色,让他假装腹痛,我好趁乱逃跑,先躲过阿爹的气头再说……”

听到有趣处,闫禀玉掩嘴咯咯低笑了两声,身子翻过趴着,惬意地枕着下巴,看向卢行歧。

闫禀玉的目光过于直白,且她变换姿势时,被子落开,露出睡裙下的裸足。非礼勿视,卢行歧为人时也不曾被女子这么看过,他微不适地偏了偏身,面向窗外,继续说:

“不想阿爹洞察先机,直接抓起柚树枝条抽打我们,那枝条带刺,打在身上时叶片纷飞,锥肤刺肉,青气混着血腥气的味道,让我十分记得。打完后,阿爹又让我们在树下罚跪,并忏言千遍。那次从白日跪到夜晚,实在累,我和同馨毕竟小,双双哭哭啼啼起来。娘本就对阿爹罚跪一事不满,阿爹怕哭声惹来娘心疼,便在月黑风高的夜晚讲了澄林祖的故事吓唬我们,哭声会引来吸食魂魄的妖,我和同馨闭紧嘴就不敢哭了……”

“呵呵,两个小屁孩……”闫禀玉咕哝着,“原来,你讨厌柚子叶的青气,是因为这个呀……”

然后没声了。

卢行歧静静地等,等来了闫禀玉轻轻的呼吸声。

她再次入睡了。

月儿将逝,月光拉得长又长,照过了屋内的桌椅。

卢行歧低眼看地面,月光也照过他的阴身,落地无影。

而窗外,目光所及是青云梯所在方向。

世道千变万化,历史正在以他陌生的轨迹发生,而青云梯的石阶,还似旧时。

当年他和阿爹应刘家所托,到龙门岛处理七十二泾伏波渡的诡物之事,过青云梯登高,那阶上时景,仍历历在目。

只是旧时月色,算几番照我②?

——

一梦安然。

闫禀玉醒时屋内黑着,视线昏暗,她隐约看到对面桌椅旁站个人影。是卢行歧吧,她这一觉怎么睡到晚上了。

揉着眼睛爬起来,伸伸懒腰,闫禀玉带着刚睡醒的懒音问:“几点了?天都黑了。”

对面出声:“酉时,还未入夜。”

酉时不正是日落时分,怎么就天黑了?闫禀玉迷迷糊糊地看到窗帘脚下的光亮,才反应过来是窗帘拉上了。

那卢行歧在呀,他不是说白日化形不便,才要夜晚进入七十二泾的吗?难不成她又被骗了?

“不是还没天黑,你怎么也能现身?”闫禀玉走下床,狐疑地问。

卢行歧回答:“鬼在阳世也要度过白昼,遁形回避日光即可。”

闫禀玉走到他面前,仰着脸瞧他昏暗的五官,声调儿一挑,“你真怕阳光呀?”

卢行歧闻言,心中隐隐有些微妙。还未回,就见闫禀玉手快地抓住窗帘,冲他嘿嘿顽笑,同时扯开一道窗帘缝。

阳光如剑般劈入室内,卢行歧以手覆面,挡住会灼烧阴身的光线,只留出一截如玉质般的苍白下颔。

闫禀玉从未在日光中见他,他的十指如葱素净,没有男性分明的指节,脸庞脖颈的皮肤透如白瓷,发丝顺而黑亮,一看就是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。

古人形容男子清俊,称玉面公子,果不其然,看美人,闫禀玉的心脏也砰砰跳了几下。恶趣味打住,她收拢窗帘,当还他昨夜说故事哄睡的情分。

“……你还真怕阳光啊……”

光线消失,灼烧的热度也消失,卢行歧放下手,轻轻看了闫禀玉,倒没有怒意。

闫禀玉转身去开灯,回过头问正事,“昨晚没去成伏波渡,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?”

卢行歧道:“今晚再去。”

闫禀玉也料到了,他们专程到钦州,也是为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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